“十絕鬼經並沒有時間的要求，可若能在圓月開啟，效果加倍。白帆剛殺了五個人，我以為他不會那麽快催動，看來他已經等不及了。”

莫白夜聲音很冷。

他突然想起母親還活著時，和他說過的話。

“小夜，你要記住，你的爸爸是個好人。他的手裏有很多能讓這個世界大亂的東西，可為了保護那些脆弱的人類，他甘願奉獻生命。”

“媽媽，爸爸為了人類，放棄了我們？”

“不是這樣的。”母親溫柔地揉了揉他的發頂，“你的爸爸一定被一件很棘手的事情，他要毀掉一件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法器。”

已經久遠的記憶，這一刻變得清晰了許多。

莫白夜仿佛又回到了位於白家的老宅內，母親偏頭，看向窗外。

當時他小，聽過就忘的一句話，突然變得清晰。

“十絕鬼經就是一個魔鬼。”

“十絕鬼經是我父親的東西，找到後，我想親手毀掉。”

父親為了毀掉這個法器而送命，這一次，換他動手。

雲染卿安靜地聽著，投以鼓勵的笑。

兩人到了那座深山，已經過去百年，山裏的一切都已經廢棄，郁郁蒼蒼的樹木直沖雲霄，擋住曾經人類生活過的痕跡。

已經沒有了路，兩人下了車，徒步上山。

進入密林後，沒有風，沒有蟲鳴鳥叫，時間似乎都已經停止，黑暗之中隱隱有一種深沈的力量翻湧，讓人的心底異常不舒服。

莫白夜沒有說話，他目光深沈地盯著四周，明明都是森林，漸漸的，在他眼裏，突然變成另外一番景象。

樹枝分開，露出一條小路，他看到愁苦的百姓，背著沈重的背簍，裏面裝著要去山下換成糧食和銀錢的東西。

隨著距離半山腰越來越近，在一片荒涼中，他看到一座巍峨的宮殿。

不同於百姓住著搖搖欲墜的破草屋，宮殿精美得不比皇宮差。

穿著長袍的白家人不斷穿梭，露出趾高氣昂的表情。

所到之處，百姓們只有崇拜和卑微，不敢反抗。

直到，那些人沖入山頂，燒殺掠奪。

百姓們想請求白家的保護，可白家大門緊閉，不顧百姓們的死活，自己通過山後的密道逃跑，用百姓們的性命攔住匪徒。

壓斷他們最後希望的稻草，百姓們暴動，不顧自己的死活，反過來追殺白家，或者拖住他們的後退。

那是一場亂成一團的戰爭，因為天陰得露不出陽光，哪怕在白天，白家人也能外出走動。

百姓們知道他們的要害，爭先恐後地撕扯他們遮擋身體的黑布，暴露的那一刻，白家人痛苦的扭曲，等級低的先死，隨後才是那些高等的……

莫白夜眸子一閃，來到一處密林的深處，那裏有一條小徑，蜿蜒通往黑暗的深處。

“就是那裏。”

他記得被母親帶著送往那裏。

他邁出一步，雲染卿飛快地跟上。

濃厚的黑夜過後，視線豁然開朗，眼前是一片被火把點亮的空地。火把成圓形，包圍著正中心的一副棺材。棺材蓋推開一半，在它的四周，十個小壇子圍成一個圓，一共有五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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